1997年10月22日上午11点,一辆市医院急救中心的“120”急救车载着伤势痊愈的“宝宝”(刘一凡),也载着银川市全体人民的爱心向甘肃白银市———“宝宝”姥爷家所在地驶去。
一路上,小“宝宝”也许是因为马上就要回到亲人家的缘故,显得格外活泼。
下午6点30分,一行人来到了白银市白银区公安分局。被电话从家里叫来的该局副局长赵政原在听了随行同志的介绍后,立即打电话将达延红家辖区人民路派出所的教导员叫来,让他派人送我们去达家。
在派出所干警的陪同下,市医院急救中心的医护人员、少管所的管教干部、记者和小“宝宝”一起提着走前众人送给他的大包小包东西,兴冲冲地敲开了达家大门。“宝宝”的姥爷达安敏在弄清我们大家的来意和看了达延红的亲笔信后,眼泪立刻流了下来。他向大家哭诉了他的困难与苦衷,最后坚决拒绝接纳孩子,并将“宝宝”的东西提到门外。大家费尽了口舌,他仍旧不改初衷。3个小时过去了,一行人只好扫兴地将孩子带回车上。这时的小“宝宝”已全然没有了刚才拍门喊“姥爷”时的兴奋,呆呆地不说话。
第二天一早,我们又来到白银区公安分局商量该怎么办。该局局长王治强同志说:“依照我国《未成年人保护法》和《民法通则》有关规定,老达应该也必须尽这种义务和责任,抚养这个孩子。”然后他提出再做做老达师傅的思想工作,希望他接纳自己的亲外孙。
在人民路派出所所长宋瑞林、秘书科老葛、小杨等几人的陪同下,我们又找到了“宝宝”的小姨、在工商银行工作的达延玲。结果达延玲以不容商量的语气让我们碰壁而归。不甘心的众人于中午再次来到老达家,却叫不开门。这时怕再耽搁下去影响工作的急救中心的医护人员只好先回一步,走前他们一再叮嘱我们一定想办法把孩子的事办好。
下午又商量了半天,却依然没有结果。晚上我们吃饭时,饭馆老板好奇地问起孩子怎么有疤?在听完我们介绍后,他十分激动,出去为孩子买了好多零食回来,并说:“我替白银人谢谢你们。我们白银人在这件事上无颜以对你们。”
10月24日一大早,我们带着孩子找到了白银市委、市政府。
白银市妇联的周应英副主任在听完我们的叙述后,立即同少儿部主任王凤敏一起,与白银市委、市民政局的同志取得联系并坐到一起商量解决的办法。过了好大一会儿,周副主任走过来说:“我感谢你们,感谢你们救了我们白银的孩子并帮我们送回来。我们几家商量的结果是孩子先由我们妇联同志带回家照顾,孩子他姥爷的工作由我们几家和他姥爷退休前的单位一起做,让他收留下自己的亲外孙子。如实在行不通,我们只能依照有关法律来维护小“宝宝”的合法权益。这点请银川来的同志们放心,更请爱护他的医护人员和我们宁夏的妇联同志们放心。”
我们带着并不十分坦然的心踏上了归途。“宝宝”暂时是有了去处,可这去处又能让他待多久呢?他到底能回到他的姥爷家吗?